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诺斯特拉达外传(终极原罪)一本有关十六世纪著名预言家诺斯特拉达姆斯生平的小说,也是一本易于阅读又属于精神层面的历史小说。经过快乐的童年之后,麦可诺斯特拉达以身为一名年轻的医师,在黑暗的中世纪后期,在法国成功的与瘟疫抗战。不幸的是,后来一件重大的灾害降临他自己的家庭,完全的摧毁了他的人生…translator English Chinese: Georgia Kuo 免费的简体中文电子书 免費的繁體中文電子書 免费小说/ pdf 格式 免费小说/ doc 格式 作者资料 艾瑞克梅雷玛 (Eric Mellema) 为1966年1月26日出生于荷兰的达伦。除了几度撞鬼的经历,他的童年其实还算平顺,直到他中学毕业几年后,这类根深蒂固的事件几乎要将他淹没。经过几次不幸的灾难,他不幸染上超自然的怪病,因而被迫停止他尚未完成的舞蹈与艺术教育。在生不如死的情况之下,他离开了繁华的鹿特丹搬到比例时,在阿登尼斯安静的森林之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。接下来五到六年炼狱般的日子,这名未来的作家什么事也做不了,只能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, 或是小心翼翼的在林中漫游。他的思绪可说到了完全静止的地步; 因为连思考也会耗费他大量的体力。 后来,艾瑞克直觉的投入精神层次与身体的锻炼,他一天24小时的在锻炼自己,以便逃脱他那不见天日的黑暗人生,尽管如此,他却能逐渐的成为一名瑜珈信徒。他的疼痛于是开始慢慢的抒减,然后,即使就像选择上钉床一样,他终就还是选择:他宁可回到人口稠密的世界。回到那个世界后,这名身心净化的独行侠上了一门课,成为一名瑜珈师,也开始了他成功的网络生意, 以便赚钱换取身心安顿的过日子。后来,经过几次神秘的体验与预知的梦境,艾瑞克巧遇诺斯特拉达的灵魂。一年之后,本着创作的热情,他决定要把这位十六世纪的法国预言家的生平写成一本书。 谨谢: Georgia Kuo Maria-Bonita Kapitany Jack van Mildert Liesbeth Gijsbers Moene Seuntjens Marleen van Haeren Ria Adriaensen Els Pellis Guus Janssens Ronald Mengerink Arthur Hendriks 在此特别感谢: Trudi Koning 版权所有,翻印必究 www.nostredame.info 尚未出版小说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一章
“妈呀,这里还真是冷!” “别抱怨了,水星麦丘理,再31天你就可以往回转了” “是谁在说话?” “我是贺米斯,你更高层次的自我” “贺米斯,你的造访正是时候,因为这种无聊得要命的天体轨道运行快把我逼疯了。” “哦,我告诉你,天神宙斯终于决定你的任务差不多快完成了。你只要再待一下下,就可以解脱凡尘化为星光了。” “你怎幺统统都知道啊?” “我是银河之中最快的一个,可以说我这对招风耳是到处在打探消息的。再说,我的工作本来就得仰赖信息” “那我还要多久?” “直到你跟太阳、地球呈一直线为止,所以也不会很久了。” “嗯,最起码不用再当死星球了。目前我唯一的消遣就只有制造震波跟日光浴” “你搞不好会怀念这懂单纯的存在方式,我凡尘的小兄弟,请你再耐心等一阵子。”
一个月后,在地球之上诞生了一个预知能力之高是前所未有的人物。这位占星家是在文艺复兴时期之初,诞生于法国圣雷米普罗旺斯的一座小村落。就在行商走贩大声吆喝的那个市集后方,就在那一栋豪华的大宅之中,阵痛伴随着市集的叫卖声开始了。蕾妮诺斯特拉达已经很仔细的计算生产日期了,无奈生分娩日还是意外的来临。这小家伙也许是刻意的要提早降落人间,以便迎接各星球的排列方位是最理想的日子。怀孕期间挡住产道的大量黏液终于排出,这是婴儿即将出世的征兆。蕾妮流了点血,于是就差人赶快去找她父亲尚恩圣雷米过来;她的父亲是良君雷内国王也就是前普罗旺斯伯爵的御医。
她躺在床上,流着汗,她那升格为公证师的丈夫贾克也跟着她的父亲匆匆的走进。此时阵痛更有规律也更为疼痛,一直痛到一个高峰,突然一切都静止了。她父亲面带焦虑的检查她的肚子之后才放心的说;这个胎儿还在动,还说蕾妮的流出羊水的速度正常。阵痛再度开始而且黏膜也破了,分娩的过程正常的在进行;蕾妮的身体缓缓而确实的为释出这胎儿而努力。这名独特的新生婴儿拼命的挣扎着,整个产出的过程非常疲惫。分娩过程花了十个小时左右,最后,那小小的婴儿头才终于出现,张得大大的双眼好奇的注视着这全新的世界。尚恩跟贾克快乐又惊奇的看了对方一眼。接下来是那小小的肩膀出现了,然后整个小身体就这样毫无困难的降落人世。
“麦可!”他的母亲骄傲的迎接这湿答答的小东西。尚恩小心的抱起身上沾着血而且连脐带都还没剪的小宝宝,就把他搁在他妈妈的肚子上。这个男婴出世时身上还缠着羊水膜。 麦可诺斯特拉达是在1503年的12月14日正午,伴着圣雷米教堂宏亮的钟声降落人间。他的双亲对于第一个小孩感到欣喜若狂,这孩子将是个拥有安全未来的天主教徒。贾克与蕾妮都来自古老的犹太教家庭,可是在几年之前,所有的犹太人都在死亡的压力之下,被迫改信天主教。不过,他们的桌上还摆放着象征犹太教节庆的烛台,那个月就是在庆祝光明节。像这类特殊的节庆,传统还是秘密的在进行,所以贾克也总会朗诵榙木德经。这一次,在全家的圈绕之下,他很慎重的对着他的新生儿演说,谈到了塔木德经叙述的是光明节的神奇之处。被婴儿服牢牢包裹着的麦可,似懂非懂的听着父亲的嗓音。
这小家伙从爬到走,逐渐的在发掘这个世界,他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很好奇的小男孩。他想调查所有看得见的东西,想检查身旁所有的物品。他会狂热的攻击来访的客人,有时还会扯弄他们的头发玩。很快的,他的领域就往室外开拓,对于同龄的小孩,他完全没兴趣。他觉得他们玩的都是一些没有目的又一再重复的游戏。有一次,他用水把壁炉里的火灭了,然后就近乎痴迷的坐在那里观看冒起的烟雾。 此外,在他第一次造访市场之时,立即展现出他那独特的天赋。当他们一家走过那些摆着物品的小摊位时,由于他的身高不够,麦可的注意力就全放在摊位桌下的空间:那里有鱼的残渣、烂掉的水果、废血块、破布袋,加上偶来一只小老鼠在啃东西,还有数之不尽走来走去的双脚。不过,他的母亲总是会注意他的动向。 诺斯特拉达家庭在一个卖玻璃的摊位前停下,他们想买过节用的饰品。在前一个世纪,只有上流社会见过玻璃杯,如今玻璃则是大规模的制造,所以就变成平民化的商品。玻璃小贩很快的咬咬一个很精致的大酒杯,想藉此吸引这位年轻母亲的注意力。
“知道吗,夫人,陶、木头跟锡做的杯盘都很管用,可是却很丑。现在最流行玻璃制的了。”蕾妮边拉着她的小孩边开心的听着他说。 “我这里有几种玻璃杯,”他接着说;“看看这个:有空心、漏斗状杯脚的美丽玻璃杯,还有这个低低的花朵造形却有修长又优雅杯脚的玻璃杯。在后面的是有圆点花纹的圆柱形杯子。” “那这种是什幺造型?”她问道。 “这是伯肯梅尔斯玻璃杯,夫人,有漏斗形的杯子以及很精致,而且圆边又些许隆起的杯脚。” 小贩把柜子里所有的商品都拿出来,因为这一家人似乎有点银子可花。贾克觉得杯脚的圆边带点隆起的那个很不错。 “有圆边的那种很受欢迎,”小贩立刻重复道,“当然平口酒杯、卷心菜造形高脚杯、梅肯尔斯玻璃杯也很受欢迎。” “这种微微隆起的圆边有什幺作用?”蕾妮问道。 “隆起的圆边或是圆点花纹,能让我们比较容易握住玻璃杯。” “玻璃汤碗卖得更是好。容器类,如,玻璃壶这一类的,就比较贵。”这位专家显然是该地唯一一个拥有许多玻璃器皿的人,所以就自豪的拿出他最美的玻璃壶。 这一家人深深的被小贩的商品所吸引,贾克于是问小贩是否可以更仔细的看看那个玻璃壶。小麦可一直很乖、很安静的在看桌下那些半开的盒子。在桌子上方,贾克笨手笨脚的拿着那个玻璃壶,没两下子,手一滑,那玻璃壶就往下掉了。大家以为会立刻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,没想到,并没有。于是大家就好奇的往下一看;原来是他们的儿子轻而易举的抓住那个玻璃壶。他的嘴立刻凑近那个老天掉下来的礼物想咬一咬,不过,小贩眼明手快的就把玻璃壶给抢走了。顿时清醒的这一家子人,连声道歉之后就什幺也没买的回家了。回到家后,有惊无险的爸爸,对他儿子真是赞不绝口。
他的双亲把这小男孩的教养完全交给他的外公。遇到博学的尚恩,可说是他的福气。这位前御医同时也是占星家,教他外孙的不只有数学,还有古希腊、希伯来、拉丁语言以及初级占星学。尚恩常常在夜里带着他到村子外,他们会一起躺在田野仰望着夜空。他总会教他说;北方的天空在冬天比较容易观看,南方的天空则是夏天; 还有,冬天的星座,例如大天狼星跟小天狼星,用猎户座作为导引的话,比较容易看到。
“等我长大了,我也要成为一颗星星”他的小孙子说。 “你这幺说就好玩了。我正在想一个故事,有人是受到惩罚才变成一颗星星的。就是猎户座,他追逐他的七个姊妹,也就是金牛座的七姊妹星团。这七姊妹感觉受到威胁,于是就祈祷有人能来救他们;狩猎女神于是就前来搭救,她以弓箭射杀了他们这位兄弟。猎户座就变成一颗星星被摆在天空上。话说回来,麦可,凡夫俗子是否能成为星星,这我就不晓得了。不过,我这才想起,在旧约圣经中有提及此事。所以,天晓得呢?对了,七姊妹星团用肉眼就看得到。你看,就在那边。”尚恩的手指向黑色的夜空。 “那些星星看起来就像用星光就能相互接触一样。”小男孩说道。 “对,看起来很像,可是事实上,他们彼此间的距离非常遥远。” 春天来了,外公就让麦可看大角星、御女星以及那颗闪闪发亮的角宿第一星,也就是春夜天空中最亮的星星同时也是春季大三角的其中一个角。那年夏天,星星不太清楚,直到秋天,外公才让他看到有翅膀的天马座;由于是上下颠倒之故,天马座是不容易辨认出来的。经由这类小小的远足,麦可认识了星座学,不过,他的父母就一直在嘀咕着他们祖孙俩老是太晚回家。
有一天夜晚,尚恩又带着他的外孙出门,气候却突转变,天色变得异常阴郁,天空上看不到任何星体;于是麦可就诅咒着聚集在天空中那一大堆黑鸦鸦的云层。当晚,这口出不逊的小捣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他的床跟别人的床是由长长的廉子隔开的。 白天的事,还是让他感到很生气、很失望;突然间,窗户猛然的被吹开了,一阵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将他从床上卷起。虽然他的身体很快的就被吹到窗外,可是他拼了命的握住窗台,就这样他飘浮在窗口挣扎着。蕾妮的母性本能让她立即惊醒,摇醒她的丈夫后,俩人就一起冲到跟死神在拼命的小孩那边。他们合力把小孩拉回屋内,再把窗户牢牢的关好。 感到不解的他们又回去睡了,过了没一会儿,窗户再度被撞开。再一次的,龙卷风彷佛是发了火的想倾全力去攻击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孩;不过他的双亲还是及时的前去,就在他快被吹走之前解除了一场可能的灾难。为了安全,他们索性把窗户钉死了。这次的经历是他们的儿子永生难忘的教训。他体会到,再也不可对任何人或任何事物诅咒了。
有一天,麦可的祖父皮耶诺斯特拉达传来一封信。皮耶与他的妻子住在葛哈斯,他们邀请麦可一家去那里住几星期。皮耶也是个御医,他是雷尼国王之子的御医。他这位病人在巴塞隆纳被谋杀之后,皮耶就定居在香水之都葛哈斯。贾克与蕾妮决定接受这场邀约。为了这次的旅行,他们得做许多行前的准备,因为葛哈斯并不近,而且这些年来,他们又生了四个小孩;全是男孩。要张罗这一大家子是很忙的。 几个星期过后,他们终于准备好了,他们全爬上一辆租来的马车,这是由一整队马匹拉车的马车。尚恩则留在家中负责照顾两个最小的儿子。剩下的这一家子人,父亲、母亲、三个儿子就这样出发了。 经过几天的车程,他们抵达了坎城,从那里开始就可以走一条内陆的小径直达葛哈斯。那是个被翠绿的山坡所围绕的城市,美丽的景致让他们想休息一下。其实他们最好是没停下来休息,因为这一停,小海特立刻就跑不见了,他们花了三个小时才在在岩石堆的夹缝中找到他。猜猜是谁找到的?当然就是:麦可! 海特被狠掴了一巴掌后,一家子就继续上路了。他们往来时路回首一望,偶尔还可以看到地中海的风光。在这香水之都,他们并没有看到很多盛开的花朵。当时,已是夏末,蜜蜂正忙着为过冬在采集花蜜。 终于,他们看到葛哈斯就位于山腰上,围绕着这座小城的是只有在春天才会开花的田野。他们一进入这座富庶的商城,孩子们就兴奋的注视着一切。那里曾经有许多皮革厂,他们的父亲告诉他们说;那种工厂不久以前还常常会散发出一种恶臭。为了扫除皮革的恶臭味,当地人就发明用动物油脂与花朵来浸泡皮革。“需要为发明之母”,因此之故,有香水味的皮包、手套与皮带就变得非常流行。 马车有点颠簸的行经许多陈列着皮革制品的商店,最后,他们抵达祖父居住的地方;芳香广场。伯特朗飞快的就开门下车到处跑,他的父亲也眼明手快的就拉住他。
“小伙子,首先,你得先去见你的祖父母。”他说。 此时,皮耶也走出门来,先是有点激动,可是他很快的就帮忙拿行李进门。虽然他的年纪不小了,却还很健壮而且也还为医师学会工作。亲吻了他们的祖父之后,这三个小男孩就快如闪电般纷纷的冲向这座全新而且迷人的小城了。 “先让他们玩一下”蕾妮疲倦的对她丈夫说,“这样子我们才有时间安静的整理行李。” 孩子们就一一的造访香水商、肥皂商、制酒商以及许多其它的商贩。葛哈斯是个迷人的城市,也是很脏的地方;没有加盖的水沟几乎无法承受堆积如山的废弃物。可是走在街上,气味却异常的迷人。街上到处都有装满浸泡着花朵或装着油、酒、熏衣草肥皂、药草的盒子、袋子或玻璃容器等等,也有许多带着香气的皮革。十一岁的麦可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大型的精神乐园,很快的一股很特殊的香气吸引着他走入一条巷子。 “你要去哪里啊?”伯特朗跟海特吃惊的大叫。 可是麦可什幺都不说,就顺着那条窄巷走到一个通往城外的拱门。他在石砌的拱门之下站了一会儿,他合着眼深深的吸着气。那个位置就是那股香气最强烈的地点。他深深的吸进那股独特、带着香气又带着黑色感觉的气味。过了几分钟,他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走,而他的弟弟们则都一直在广场玩耍。
在这座迷人小城的快乐时光过得很快,接下来的那一天更是让人兴奋:因为他们要去造访一家著名的香水厂。皮耶跟那家香水厂的老板阿玛菲女土是朋友,她答应让他的家人去店里参观。 那天早上,他们跟着来自各地的顾客一起参观,阿玛菲还亲自当他们的导游。就在阿玛菲对大家介绍她有名的香气生产线同时,所有的人也都亲眼目睹海特专心的在挖鼻孔以及他父亲的责骂。
“这些天蓝色的瓶子装着不同款式的女用香水与颂丽法香水。”她介绍完之后,整队的人马就朝下一张桌子走去,不过,另一个小男孩却开始作怪了;伯特朗偷偷摸摸的想打开那些瓶子。 “别碰那些瓶子,伯特朗。”他的父亲警告道。 不幸的是,那位女士没注意到,她继续说:“颂丽法香水是由单一种类的花朵、植物或水果做出来的香水。”说了一长串的东西之后,访客尾随着她进入另一间装置着许多精致设备的房间。 “这些是我们的蒸馏器。蒸馏法是阿拉伯人发明的。”麦可虽然很专注的在听,不过他跟他祖父都有听到海特快哭出来似的在跟他妈妈说要去尿尿。这种杂音打断了工厂老板的解说,于是她大声的干咳了几声。 “好吧,快到外面去,不过要安静!”蕾妮命令她儿子道。 “茉莉原产自印度,不久前才由西班牙水手从北非将这种花朵引入葛哈斯。曼提冈杰设法取得专卖权。”这位女士继续说道。 “这是买些香水的好机会,”蕾妮对她丈夫耳语。 贾克漫不经心的点点头,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小孩身上。还好,小孩子暂时都乖乖的跟着皮耶。这下子当父亲的才有工夫去听老板说完她的故事。 “当我拿本土的跟海外的茉莉比较时,我总觉本土茉莉的香味更有深度更浓郁。哦,我还有好多有关这香水厂的故事可以说,不过,我们的参观行程得结束了。有任何问题吗?” 出乎意料的,是麦可一本正经的走上前去问说;他是否可以说几句话。当父亲的被这几个小鬼搞到已经开始头痛了,不过阿玛菲夫人对这孩子气的要求却感到有趣,也就答应了。麦可的心跳于是不由自主的加速。这小小的预言家挺起腰,用力的说出他的第一个预言。
“有一天,这家香水厂会非常有名。是因为有个鼻子很好的学生,他的名字是孟德斯鸠,他会发明出三种神奇的香味。在他的生涯最高峰时,他会为自己发明出一种怪香水,这种香水带着刚刚被谋杀少女身上的气味。他过世之后,香水厂的成功就渐渐消退。” 说完他的预言之后,这位少年郎就自豪的走回他双亲站立的地方。在场的人全听得目瞪口呆,连阿玛菲夫人也不晓得该如何以对。贾克决定不责骂他儿子了,因为这孩子一直很守规矩。没有人再提起他的黑色预言;他们也不懂这个预言。皮耶对他怪孙子的举动感到有点尴尬,不过,他还是客气的前去感谢阿玛菲的招待,然后一家人就打道回府了。 很快的,他们的假期也到该结束的时候。外公尚恩很高兴他们回家了,特别是高兴麦可回家了,因为这对祖孙长期以来发展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关系。他们的马车才进入他们住的这条街,这一对祖孙就急切的在寻觅彼此的眼神。 一到家,海特跟伯特朗累得直接上床去睡觉,不过麦可对他的表现还感到十分兴奋。他热切的谈起他那特殊的预言,他也很想跟他外公说说话。他对外公说,葛哈斯那股独特的气味唤醒了他的某种自我。尚恩认真的看待此事,还说要将他的天文知识跟麦可分享,可惜麦可也到上床休息的时候了。不过,他还是兴奋在床上躺了许久,才能平静的入睡。
过了几个月之后,尚恩才找到合适的时间教他孙子更高阶的占星学。他决定要倾囊相授,所以就带他到阁楼上去。这是他的私人空间,没人胆敢擅自进入的,小孩子更是不能上来;因为他担心他精致的仪器会被弄坏或是他的文件会被弄丢。麦可的外公坐在舒适的座椅之上对他提起,以前从巴黎找来的一个很精致的配备。那是由两个位在一个长管子里的镜片组成的器具,可以让人看得很远。 “多亏有这个发明,一个全新的世界才在我眼前开启,”他说,“我觉得,你现在己经够大了,可以进入这个新世界了。我可以预见你光明的未来。你拥有独特的精神力量,所以我才要把我所有的占星学知识统统教给你。直到现在,我从来不允许任何人独自进入这个房间。不过,我现在允许你可以自行进入此地,使用我所有的仪器与书籍。”他的祖父起身从一个沾满灰尘的布下方拿出一个大型的物品。
“年轻人,使用这望远镜,你就可以拉近跟星球的距离,你会觉得自己彷佛就在所看到的那个星球。不过,我得先教你一些理论再来探索那些空中乐园。”他的孙子注视着那令人兴奋的仪器,他的双眼张得又圆又大的。 “占星学就是要找寻宇宙中发生的事件与地球、人类之间的关联。不过,这些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?” 麦可摇摇头。“没有。” “我的记忆已经大不如前了,我的孩子。经由此类的研究,我们可以运用在短时间所发生的信息,进而去探索随后引发的一连串事件。换句话说:我们可以藉由瞬间的信息预知未来。此事看起来很简单,其实不然。自古以来,大家就接受太阳、月球以及其它的星球足以影响我们地球上的生命。”外公再度起身打开阁楼上的窗户,并把望远镜放在脚架之上。 “站过来。太阳刚刚下山,我们也许可以看到一些星球。我来看看是否…在那里!麦可,你看看,就在夕阳的最后一道光茫之上:那就是水星,也就是掌管才华与智能的星球。”他的孙儿从那个装置看出去,发现到一颗闪闪发亮的粉红色星球。 尚恩接着说;“如你所知,是地球围着太阳转动一年,而非教庭所宣称的那种相反的情况。他们还坚称地球是平的,而且大家有可能会从地球上掉落。真是鬼话连篇!他们只是想让他们的信徒持续的处于无知的状态。” “可是太阳不也是每年转一圈吗?” “对,不过不是绕着地球转,而是跟着许多不同的星群一齐转。这些星群集合起来就称之为黄道带。举例来说,黄道带中有双子座、牡羊座、金牛座等等的。” “我是射手座。” “无庸置疑是的,孩子,不过得过一段时间太阳才会行经那里,因为我们目前并非处于射手座世代。” 外公再次看着他的望远镜,才又说道:“水星总是接近太阳,因此之故,我们反而常常会看不到水星。今晚,我们很幸运。”他把望远镜交给麦可看。 “这星球也没有很刺激。”麦可边看边说。 “哦,你该看看月球的。”尚恩抬头仰望晴朗夜空中的星辰。这一对祖孙之间充满真情流露的爱。也许就因为他们是非常相似的人。他们有共同的兴趣,体型也都不大。只不过,小麦可还会成长而外公显然是不可能再长高了。 “这就是你想要看的。”尚恩站到一旁去。 “哇!”麦可惊呼的观看着充满环形坑、山脉与裂缝的巨大月球表面。 “有人在那上面走动,外公。” “哈,哈,这就好玩了。即使有可能的话,也太远了,你不可能看得到的。” “我真的看到他了,”这孩子坚持道,“他拿着一面有红、白线条跟星星的旗子往地面上插。” 尚恩难以置信的去看望远镜,他看到的是他熟悉的月球,距离太远了根本不可能看到上面有人。 “我没看见你所看到的,麦可。” “也许我看到的是未来的情景?” “没有什幺是不可能的,孩子,不过我只能谈我懂的事情。现在,我还想要对你说明如何排出一个星盘。” 于是,他们就坐到床上不再理会天空上的事了。 “要计算星盘的话,需要一些特定的数据,好比说你出生时的日期、时间以及地点;不过最重要的事是出生日期。我拿你的星盘作为例子示范给你看。”外公从他的一个抽屉中拿出一张画满奇怪图形的纸张。 “那是我的星盘?” “我看看,出生于圣雷米地区,时间是1503年12月12日。对,这张是你的。” “事实上应该是14号。” “14号?我一定写错了,因为我总是会再三确认的。一定是老了。”外公道了歉又说,“无论是哪一天,你的星盘都很重,因为你有三颗外行星:火星、金星跟土星。因为这种激烈的组合,你需要铁的纪律才能掌控创造的力道。如果你无法掌控,创造的力量就会转成摧毁的力道。” “你是指,就像大力士一样的把整座庙宇给弄垮了?” “嗯,这种比喻不是很好。总之,你得学习掌控你的能力。而且要牢记,无论是谁,都有善、有恶。”尚恩再度把注意力放在星盘之上。 “这张图显示出十二宫以及…”他的声音突然微微的颤抖。 “我累了,”他有点喘的说,“不过你如果想多学一点,那边那本很大本的书有详细的记载。”他指向一个书架,然后就没办法再跟他外孙交谈了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尚恩跟麦可的祖孙情就愈深。他们常常窝在圣雷米南方几哩外的一所老传道院里,一聊就是一整天。他们会花几个小时阅读原版的圣经。最重要的是,即使麦可有犹太背景,但他还是学会向基督的上帝祈祷,而且还能自在的遵循天主教的经典。他是觉得,反正都是来自旧约里那个相同的上帝。他们祈祷时,尚恩口中总是哼唱着,最起码没别人在场时就会如此。只要是气候许可,他们会从那小修道院出发在熏衣草的田野中搜寻,他们在那个区域找到一个神秘、半塌落而且就像金字塔般的建筑。他那博学的外公是对于任何事物都能随时发表评论的人。 “从古希腊时代就有的。”他谈到这建筑的时期,此时他也打算顺便休息一下了;相反的,麦可却充满精力的在那里到处探索,像这种时候,正好让他外公习惯性的小睡一会儿。 有一天,这男孩子兴冲冲的回到那个地方说道,“外公,过去一点点的山崖那边,有很多山洞。快过去看一看!” 不过,尚恩却只是静静的待在原地,他淡淡的说,那种山洞是很久以前,牧羊人挖出来保护山羊免于受到天敌的猎杀之用的。显然,他是早就知道有那些山洞了。有一次,虚弱的外公几乎无法站起来,麦可等于是用拖的才把他拖回家去。 这个年轻人在青春期时,也开始注意到女孩子的存在,这正是他的导师对他谈论到两个灵魂因婚姻而结合的时机。外公解释男性与女性的灵魂如何能合而为一,也说到男性与女性的原理存在于宇宙的各个角落。 “你是指星球也有分男性与女性?”麦可问道。 “原则上,星球全是女性灵魂。所以我们才会称我们的星球为大地之母。”尚恩回答。 “那我们男人在宇宙之中有什幺份量吗?” “哦,闪亮的星星是男性,相对的尘埃与黑暗则是女性。这种恒久相异的两极也是所有美好事物的本质。”
就这样,这男孩的童年大多在户外与他外公共渡,他的双亲不常见到他们快速成长的儿子,只在吃饭的时间才能见到他。可是,他们不常见到面也不能怪麦可跟尚恩。其实,贾克整天也忙着他的公证业务,而蕾妮则除了要整理家务之外还要忙那几个小儿子。七岁的安东尼更是很让人头痛,因为他总是会有叛逆的行为。麦可跟其它的弟弟则都很合得来,不过如果说要跟他们一起玩的话?不,那是不太可能的。
四季匆匆,快乐的流转,直到那个悲伤的日子终于到来。他们就在他的住处,发现他们亲爱的外公寿终正寝了。麦可早已经注意到他的老化,也早知道这一天即将来临。可是,无论如何,这还是令他伤痛却绝的事件。 尚恩的葬礼是在一个下着毛毛雨的日子,他们轮流在室内守护着遗体,直到遗体移到室外进行仪式为止。所有的家人全在场,连老皮耶与他的妻子也远从葛哈斯赶来,还有尚恩的三个姊妹与附近马塞里的堂表兄弟也全到齐了。天主教的祈福仪式在西隆吉教堂举行,家族的人步行到安放棺木的教堂。麦可的祖父母走得很慢,所以他就有很多时间慢慢的观察霍尔广场那些拥有塔楼的美丽宅院。终于他们抵达教堂,许多的亲友都齐集在那里。就在入口处,有个红发的大个子不慎与麦可撞在一起。他的鞋子沾满漆,显然不是受邀而来的宾客,不过他很想进教堂,麦可并没有很注意他。 家族的行列缓缓的行经高高的圆拱门。贾克与蕾妮走在最前面,尾随在后的是依大小的顺序的麦可跟他的四个弟弟,他们慢慢的从教堂里一列又一列的柱子之中走过。蕾妮压抑着丧父的悲伤,但偶尔还是偷偷的把泪水擦去。其它来参加的人都坐在大礼拜堂的木椅上,棺木就放在礼拜堂的中央。 西隆吉的教堂有许多礼拜堂,全有许多窗户,阳光会从窗外洒落血红的光线,无形中区隔出一间间的礼拜堂。最上方有一幅十二门徒阿帕索的画像。 当最后一名宾客就座之后,穿著退色红披肩的伯奇牧师就开始布道。大家都知道葬礼的仪式也就是要为去世的人净化以及祈求安息。 “一个人的去世代表他无法回头的离开了这个世界,不过这个亡者将会与上帝同在。这不是一种结束,而是一种新生。那些一生行善的人将上天堂,那些一生作恶的人将下地狱。从生跨越到死的路径,通常是激烈的。不过,上天会庛佑我们走过,因为祂了解生命本质的复杂性,也能接受每一个人的本性。”牧师站在讲坛之后匆匆翻阅他的圣经,接着就冗长念着一长串的拉丁文。 麦可左顾右盼的发觉到一个金属制的洗礼用水缸,那是一个倒置的教堂高塔造型,他有个朋友差点就淹死在那里面。礼拜堂里到处都点燃了腊烛,很多很多;连位于教堂最前方的礼拜堂也点了腊烛,这最前方的礼拜堂也就是创办人的墓穴之所在。他的影像就雕刻在教堂的入口。尚恩原本就设法在启发他外孙的文学与艺术兴趣,所以他们早就一起造访西隆吉教堂多次。因此,麦可对这座教堂早就摸熟了,他不想听牧师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,他宁可再次研究墙上的壁画,或是去造访有防护钢板的墓穴!那当然是不可能的。如果跟他外公一起来墓穴探险就可以。“面对死亡的人生。”他外公总是会这幺说。
终于,上帝的仆人以平常的法语赞美了亡者的日常善行,于是在座宾客也就再度正襟危坐了。麦可看到那个打钟琴的人也站起来了,他是耳朵重听的人;他迫不及待上前去并沿着楼梯往高塔上边走边敲打他那48个教堂的钟琴。在此同时,牧师以圣水洒在遗体之上使之散发出乳香的气味。这种仪式是在宣示亡者的遗体是以庄严的方式处于上帝之前。侍祭者再度祈祷并祈求上帝宽恕尚恩所有的原罪。在圣歌之后,牧师与他的侍祭者缓缓步出教堂,负责埋棺的人则尾随着棺木,其它的人就走在最后面。大家就在教堂钟声的引导下,安静的走到墓园。家人、亲友以及其它的宾客都围绕在坟前,等候着埋棺的人把棺木缓缓的放到墓穴中。蕾妮快速的在棺盖之上放了几朵花,站在最前方的牧师则低轻的祈福,最后以一句“我们天上的父” 结束。 接着牧师对着棺木洒了一些泥土,并说:“大地归大地,尘归尘,土归土。”然后大家就以一把泥土依序与天性乐观的尚恩道别。麦可看着他去逝的好友,慢慢的消失于泥土之中。仪式结束之后,贾克先向所有在场的人士致谢,才跟家人悲伤的回家去。
守丧期间过后,麦可跟他母亲又回到外公那个空荡荡的阁楼去。蕾妮依然感到十分悲伤,她打开窗户让阳光进入那个房间,才一起清点房间里的物品。记忆一滴一滴的浮上心头,她的儿子空洞的看着窗外,感到百般无奈。 “这阁楼变得很孤寂又毫无生气的,”他咕嚷着。 此时楼下传来他弟弟在叫他母亲的声音。“我马上回来,麦可。”然后就拋下他一个人走了。 从那房间的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座小城的景致。他这才发现约在半哩之外,多出一栋新盖的房子。他之前完全没注意到。其中有一扇窗子是开着的,是一扇玻璃窗,这是前所未有的。可惜距离太远了,很难看得清楚。 我知道了,我可以用外公的望远镜来看; 他突然灵光一闪,很快的他就把那栋房子看个一清二楚了。这位年轻人无法抗拒偷窥室内的诱惑,因此就看到一个高大、黑短发的男子,这个人相当热切的在画架之上作画。
为什幺会有人想素描向日葵呢?麦可吃惊的想着。 这个不知名的人,就站在一个帆布之前,他一而再的将画笔沾上颜色。有时,他会换上细画笔描绘精细的线条,有时又会盯着随意放在桌面的那些真的向日葵。没想到,这位画家似乎感觉到被人偷看,于是就突然转过身来。这个小偷窥狂被这个举动吓了一大跳,就像被人逮个正着一样。 不过,那人是不可能看到他的呀;他暗忖道。 可是,那个陌生人的神情很像是在盯着他看,只不过是友善的。此时,麦可才了解到,原来他又是再度的看到未来了。他才这幺一想,另一个空间的景像就在瞬间消失于无形。那栋房子也就完全不见了。 太可惜了,再也没有人能跟我分享我的白日梦了; 他悲伤的想着。
第二章 |